尤利尔打开房门灰尘扑面而来欢迎主人的回归。
世上没有比这些灰尘更令人安心的事物他确定。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能在这里待到下半辈子结束无论谁来敲门。
外面在下雨但房间并不昏暗。
窗外的山楂树长势太盛枝条顶住了玻璃湿淋淋的叶片贴满窗灵。
他一手推开卡死的窗顺手掰断一根树枝撑住再把窗帘卷起以扣子钉紧。
细小的雨珠润湿了窗台风里带来寒意。
尤利尔坐进靠椅在壁炉边拔掉酒瓶的木塞。
一撮冷灰刮出炉子洒在他脚边。
或许我该留下酒钱。
他边喝边想。
这酒很烈大概价格不菲。
在威尼华兹人们需要这样的烈酒驱寒但高塔没那么冷神秘生物也不怕冷。
若要麻醉自己这里也有更多去处:对面有家提供美梦的餐厅夜语河边开设着一整条有关占星术和符文饰品的街道集市往西走最显眼的建筑里面上演着能让观众身临其境的歌舞话剧。
酒不过是种辛辣的饮料也许是逃单更让我觉得刺激罢。
不消十分钟麦酒已经倒空没什么剩下。
他这才起身关窗点燃蜡烛。
卧室开着门地毯落着灰尘和玄关同样学徒提不起打扫的兴趣。
事实上他想起打扫卫生就像想起回家一样都是大脑为逃避现实而硬塞给他的想法。
然而他走投无路。
安心的感受消失了。
尤利尔意识到自己即便躲在家里也不可能躲过冷冰冰的现实:我必须履行使命。
一阵刺痛在身体上蔓延。
学徒跌回椅子握住把手。
他继而感到恶心仿佛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为即将开始的行动而作反抗。
不应该啊。
他心想。
神秘技艺足以医治任何非致命的伤口而一夜好梦足以安抚任何忧虑中挣扎的灵魂。
难道我在害怕吗?他瞪着自己的右手骨肉分离的触觉如影子般浮现。
难道我担心自己的小命比信条更轻?难道我没法坦然面对死亡即便它能拯救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人们说你是盖亚的骑士…… 人们这么说他却不是。
“四天。
”尤利尔自语。
真是漫长的时间。
他爬起身去卧室换衣服。
总不能穿得像个逃兵一样出去尽管我是这么闯进家门的。
…… 他按计划来到训练场结果没人在这。
空旷的场地经过翻新铺上了坚韧的炼金材料并以图桉的形式绘制出魔文矩阵。
单间需要佩戴戒指进入因此所有大门都对他紧闭。
尤利尔已经找不到自己的银光戒指了。
“索伦?”他滴咕倒也没指望指环先生能听见。
想必它还在导师手上。
“罗玛?呃都不在。
” 真是怪事。
尤利尔从高塔上层走到下层到处都没有小狮子的影子。
她既不在卧室也不在图书室和餐厅位于底层的训练场一向大门敞开只需一眼便能瞧见内里无人。
他来时这么干了以为这姑娘人在别处结果寻找下来却发现里面仍旧没人。
难不成她真的在禁闭室?学徒唯独没去那边找过。
他陡然感到一阵空荡。
谁也不在谁也不知道我回来了。
看起来苍穹之塔克洛尹没我也一样。
尤利尔在门外的长椅上坐下金属冰凉几乎令他肌肉抽搐。
自怨自艾时这感受只会为失望加码但此刻却带来安慰。
没人注意意味着他的选择根本不重要意味着没人给他压力当一切了结时没人会为尤利尔下地狱。
我和这儿一刀两断。
还能怎样? “改主意了?” 学徒勐跳起来。
“啊?” 身后无人自不必提。
尤利尔一抬头正对上年轻人朝他皱眉。
使者仍是那副打扮灰白色半身甲似乎与躯干长在一起既无血迹又无灰尘如同一柄利剑却保存在背带筒鞘里。
学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在高塔?”先知竟没派导师去战场。
白之使眯起眼睛。
学徒顿时心头一跳仔细回忆是否说错了话。
但导师似乎没有要揍他一顿的想法。
“还没真打。
”使者开口“我没用处。
” “我以为你在霍科林或者莫尼安托罗斯呢。
” “海伦去过了霍科林罗奈德在寂静学派。
我负责总部。
” “我听说了。
海伦阁下遇到了危险。
”披人皮的杀手刺杀了命运女巫差点得手。
如今想来那人正是无名者国王的护卫戴着“夜莺之王”的施蒂克斯。
此人已死在了黑骑士手上。
“我见过她了一切平安。
真是诸神保佑。
扎克利阁下也才传讯回来。
” 使者点点头答非所问:“你改主意了离开尹士曼?” 我最后才到那去把救命稻草交给别人期盼对方能完好脱身。
尤利尔回到高塔全为结束自己的生命倒计时。
“我非来不可。
” “你怕什么?” 怕?学徒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他赶快用另一只手按住。
神术并未彻底愈合疤痕手腕的皮肤鼓胀发热。
幸好如此不然他甚至找不到理由解释自己的恐惧。
“之前受了些伤。
我遇到了一个疯女人还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浮云列车第七百七十三章 四天来源 http://www.hjzg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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