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元年腊月十八的夜雪下得跟撒盐似的砸在崔府朱漆大门上 “噼啪” 响。
李倓裹着件新换的玄色锦袍 —— 还是郭子仪昨天硬塞给他的说 “见士族得撑点场面”可他总觉得这袍子领口的盘扣硌得慌不如之前的棉甲自在。
阿依古丽跟在旁边手里把玩着套马索的铜环狼毛披风扫过积雪带起一串雪粒。
她瞅着崔府门楼上那两只掉了漆的石狮子忍不住嗤笑:“这狮子眼睛都快掉了还摆这么大架子是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没钱修门脸?” 这话刚落门内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一个穿着青布棉袄、留着山羊胡的仆人探出头下巴抬得快碰到鼻尖:“来者何人?可知这是崔府深夜叩门懂不懂规矩?” 他说话时哈出的白气裹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 —— 想来是刚从哪个丫鬟房里出来。
周虎在后面憋不住往前凑了凑:“瞎了你的眼!这是赵将军专程来见你家主子再磨蹭我把你这破门拆了当柴烧!” 他说着故意晃了晃腰间的弯刀刀鞘上的缺口在月光下闪了闪。
仆人吓得往后缩了缩却还想撑场面:“将军又如何?我家老爷说了深夜不见客要见明天……” 话没说完阿依古丽手腕一扬套马索 “嗖” 地飞出去刚好缠在门柱上轻轻一拽那根碗口粗的木柱竟晃了晃簌簌掉下来些木屑。
“再废话我把你家大门套走当马栏。
” 阿依古丽挑眉语气里满是调侃“草原上的狼见了我都得绕着走你个看门的还敢摆谱?” 仆人脸瞬间白了连滚带爬往里跑边跑边喊:“老爷!老爷!有回纥蛮子…… 不是有将军来拜访!” 李倓忍着笑拍了拍阿依古丽的胳膊:“下次别吓唬他万一吓尿了咱们还得赔人家裤子。
” 没一会儿崔乾佑就披着貂皮大衣出来了脸上堆着假笑手里还端着个暖炉:“哎呀赵将军、阿依古丽公主深夜到访有失远迎快里面请!” 他眼神却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尤其落在阿依古丽手里的套马索上嘴角抽了抽 —— 显然是听说了刚才的事。
进府的路走得格外别扭。
崔府的石板路铺得倒整齐就是雪扫得不干净李倓差点踩滑崔乾佑想扶却被阿依古丽抢先一步伸手把李倓拽稳了还不忘吐槽:“崔老爷你家路比草原的泥坑还滑是故意想摔客人好赖掉粮种账?” 崔乾佑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府里炭不多委屈二位了咱们去客厅说话那儿暖和。
” 李倓瞥了眼路边的炭堆 —— 明明堆得跟小山似的只是都用黑布盖着显然是想装穷。
二、牌位见旧怨?草原姑娘吐真言 客厅里倒是烧着炭只是炭盆小得可怜火苗跟绿豆似的勉强能看清桌上的茶杯。
李倓刚坐下就瞥见东墙根摆着个紫檀木牌位上面刻着 “夏王窦建德之位”牌位前还摆着两碟供果就是果子都有点发蔫显然是放了好几天。
阿依古丽眼尖凑过去蹲在牌位前伸手摸了摸牌位边缘还闻了闻供果:“这紫檀木倒是好料就是刻字的手艺不怎么样你看这‘德’字少了一横是刻工不识字还是你故意的?” 她拿起一颗发蔫的苹果咬了一口皱着眉吐出来“这果子都能当石头砸人了摆这儿是给牌位磨牙?” 崔乾佑的脸瞬间沉了却还强装镇定:“阿依古丽公主说笑了窦夏王是河北士族的精神支柱我等供奉他是为了铭记河北风骨。
” 他说着偷偷给旁边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赶紧上前想把牌位挪走却被阿依古丽伸手拦住。
“别挪啊我还没看够呢。
” 阿依古丽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在草原上也见过供奉英雄的都是供奉能护着牧民的比如能打跑狼群的勇士能找到水源的老人。
可你这窦夏王都死了快百年了牌位再亮能帮你挡叛军的刀?能让农户给你交粮?” 她指着牌位语气里满是直白:“安禄山死了史思明也死了你守着这空牌位不如守着农户的粮田。
去年冬天我族里有个老牧民把家里最后一只羊分给了邻居今年春天邻居们都帮他放羊现在他家的羊比去年还多。
你倒好逼着农户交粮填叛军壕沟农户不恨你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帮你?” 崔乾佑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端起茶杯想喝水手却抖了一下茶水洒在衣襟上烫得他龇牙咧嘴却还强撑着:“公主不懂中原礼法士族之事非草原可比。
” “我是不懂礼法可我懂道理。
” 阿依古丽坐回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花生剥着吃“草原上谁能让牧民过上好日子谁就是英雄;谁要是抢牧民的过冬粮就算是可汗也得被赶下台。
你们中原士族总说自己懂礼法可礼法要是不能护着百姓那就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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