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峪已成炼狱。
吕蒙背靠着一块巨大的山岩胸膛剧烈起伏甲胄上沾满了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污。
他环顾四周目之所及尽是倒伏的尸体、折断的兵器和痛苦呻吟的伤兵。
曾经意气风发的江东精锐如今被压缩在这片不大的谷地里如同落入陷阱的猛兽。
谷口被落石乱木堵死两侧山崖上赤火军的弓弩手像幽灵一样时不时探出身来射下一阵冷箭虽不密集却精准而致命不断消耗着江东军残存的士气和生命。
每一次箭矢破空的声音都让幸存士兵的神经绷紧一分。
“将军!东面尝试突围的兄弟又退回来了!谷外埋伏的贼军箭矢太猛还有陷坑!” “将军西侧峭壁实在无法攀爬又有滚木砸下!” “水…水快没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吕蒙试图像以往那样找到敌阵最薄弱处凭借悍勇带队冲杀出去。
可这次他面对的仿佛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座活的、会呼吸的大山。
无论他朝哪个方向冲击迎接他的都是精准的狙击、坚固的临时工事以及那永远杀不完、漫山遍野呐喊助威的民兵。
他就像一头力大无穷的蛮牛一次次撞向无形的墙壁撞得头破血流墙壁却纹丝不动反而收缩得更紧。
“赵将狗贼!有胆出来与某决一死战!”吕蒙憋屈得几乎要吐血朝着山崖上方怒吼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却只引来几声嘲弄的口哨和更多的箭矢。
对方根本不跟他比拼武力只是冷静地、有条不紊地收紧绞索。
与此同时野猪峪外战斗也在另一条线上激烈进行。
几支试图前来接应吕蒙的江东援军在半路上就遭到了顽强阻击。
“经纬”早已算准了吕蒙遇伏后各路的反应提前布置了精锐小队依托有利地形节节抵抗。
这些赤火军战士并不寻求歼灭援军只是利用弩箭、陷阱和地形最大限度地迟滞他们的步伐。
援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鲜血的代价速度慢如蜗牛根本无法对谷内形成有效支援。
而更让吕蒙军心涣散的是山谷外日夜不休的景象。
白天他能看到远处的山坡上有成群结队的百姓挑着担子提着篮子络绎不绝地给山上的赤火军送去热饭食水和箭矢。
甚至还能听到隐约传来的歌声和笑声那轻松的氛围与谷内绝望压抑的气氛形成残酷对比。
夜晚山谷四周的山头上会突然燃起无数火把人影幢幢呐喊声震天动地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调动集结。
吕蒙和部下们不得不一次次强打精神准备应对可能的夜袭结果往往只是虚惊一场。
但长期的神经紧绷和睡眠不足让士兵们的体力精力都接近极限。
“他们……他们哪来这么多人?”一个年轻的亲兵看着山外的火光声音带着恐惧和茫然。
吕蒙无言以对。
他也想不通。
按照常理一支军队需要庞大的后勤支撑需要稳固的根据地。
可这赵将明明是一股流寇为何能拥有如此深厚的民力? 这些百姓为什么不像他见过的其他地方百姓那样畏惧官兵反而像对待亲人一样支持这些“反贼”? 他用力甩了甩头把这些想不通的烦乱思绪抛开。
不能想一想就更觉得无力。
他将这一切再次归咎于贼人的蛊惑手段高明归咎于自己运气不佳撞进了对方经营已久的老巢。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吕蒙强撑着站起来挥刀砍断一支射到近前的箭矢声音嘶哑却依旧凶狠“江东儿郎没有孬种!等援军一到里应外合必能杀光这群鼠辈!” 他的话起到了一些作用残兵们勉强振作了一下。
但每个人心里都笼罩着一层阴影:援军真的能到吗?就算到了他们还能撑到那一刻吗? 吕蒙靠回岩石疲惫地闭上眼睛。
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和烦躁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
这场仗打得实在太憋屈了。
他空有一身武艺和麾下精兵却仿佛陷入了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熟悉的那个凭借勇力、阵型、号令决胜的战场规则在这里似乎……失灵了。
可是新的规则是什么? 他看不透也想不明白。
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只能化作对赵将更深的恨意和一种难以言说的、对自己认知边界的茫然。
困兽犹斗其势虽凶其路已穷。
天光微亮野猪峪内的血腥味尚未散尽。
吕蒙在仅存的十几名亲兵拼死护卫下终于从赤火军故意留出的一个“口子”冲出了山谷。
说是口子实则又是一段死亡之路两侧的冷箭和陷阱依旧毫不留情。
当他回头望去跟着他冲出来的不足一半人个个带伤盔歪甲斜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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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赤火汉末魂第285章 困兽之斗来源 http://www.hjzg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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